不会觉得彼岸花里全是穷凶极恶之徒。”“五号威胁你?”十三号来了点兴致,又迅速撇了撇嘴,“那家伙向来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威胁你的确是她会干出来的事情。”“不过她早就尸骨无存了,不知道是被她的哪个仇家干掉的。”话到此处,她幸灾乐祸道:“说不准是七号看她不顺眼,背着博士悄悄弄死了她。”温秋秋之前听时见夏提过五号已经死了,此时听她这么说,完全不觉得意外,却装出诧异的神情道:“她死了?”这下轮到十三号奇怪了,“你不知道?她死之前可是从七号手里抢了星、东西,你不是七号的狗腿子吗?她连你的仇人死了都没告诉你?”温秋秋露出迟疑的表情,像信念产生了动摇,低声喃喃道:“她说五号很棘手,短时间内没办法帮我报仇,等我帮她拿——”话说到一半,她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上嘴巴,眉宇间尽是纠结之色。十三号霎时眯起眼,以为自己揪到了她的破绽,故意道:“看来,她救你也是别有用心,只不过比五号做的更隐蔽,也更会骗人,说到底还是想利用你。”温秋秋犹如被她击垮了心理防线,垂着的眼睫颤了颤,自我安慰般厉声反驳道:“不会的!她不告诉我肯定是为了我好。”十三号扬了扬眉,“那你倒是说,她为你好什么?你的仇人死了对你而言,难道不是一件大喜事吗?你从此可以不用背负沉重的仇恨,她却故意隐瞒此事,还要你为她卖命。”她步步紧逼,准备攻陷面前看起来已经脆弱不堪的女孩。如果博士知道她策反了七号的狗腿子,他一定会相当高兴的吧?温秋秋脸上的纠结之色更浓,眉头完全皱了起来,脑袋小弧度晃动着,似乎在努力说服自己忽略摆在眼前的事实,而去相信‘七号的谎言’。十三号再添一把火,“你不相信我,回头大可以自己去问七号,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继续颠倒黑白。”她适可而止,闭上眼睛靠在墙壁上,好似不打算再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叛徒浪费时间。温秋秋垂着的双眸轻轻闪动一下,耐心等了分钟,才像终于忍不住般轻咬着唇瓣抬头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们无亲无故,我未必会相信你的话,你这么做是多此一举。”十三号心道一声有戏,面上却不显半分,她掀起眼皮,故作不耐烦道:“你就当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扔出这句话,她又想到了令自己耿耿于怀的事情,忍不住说起时见夏的坏话。“哼!七号那家伙帮博士解决了几件麻烦事,就自以为了不起,竟然说我没脑子,不配拿翡玉牌,那时候她还是个连拟态都没有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指点点?”温秋秋心想,夏夏的评价还挺精准。她轻咬着下唇,低声辩驳道:“她不是那样的人。”十三号憋不下去了,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她那个人向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是被她灌了迷魂汤不成,事到如今还在为她说话?”“我……我……我没有。”温秋秋试图反驳,但说出来的话毫无底气可言。她讷讷垂着脑袋,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啪嗒啪嗒掉在裤子上。十三号完全没想到她说哭就哭,一时间愣住了,甚至有些慌乱。她当即拔高了声调,“你哭什么哭?利用你的是七号又不是我!你以为在我面前掉眼泪,我就会同情你吗?少做青天白日梦了!”温秋秋被她吓到似的,缩了缩脖子,眼泪却掉得更凶,不一会儿就把裤子沾湿了,“不、不好意思,我只是没想到她会骗我,她明明对我那么好……我那么信任她,她怎么可以骗我?”话音落下,她哭得更起劲儿了,仿佛要把自己这段日子受骗的委屈全部哭出来。十三号不知所措地捏起拳头又松开,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从空间手环里取出一包纸丢到她腿上,又发现她的双手被牢牢绑着,根本擦不了满脸的眼泪鼻涕。她恶狠狠地咬着后牙槽,心想这狗腿子知道了七号的真面目,肯定不会愿意再为她卖命。而狗腿子仅是五级能力者,在她面前掀不起风浪,索性解开那条绳子,嫌弃道:“脏死了!快点擦干净!别碍着我的眼——”最后一个字还未出口,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正奇怪着香气从哪里来,拿着绳子的手忽然提不起劲儿。十三号瞳孔放大,难以置信地看向温秋秋,还未看清她的面容,青色的花藤便卷着一瓶药剂泼到了她脸上。原本只是有些无力的手腕刹那间软得像面条,十三号整个人倒在地上,翕动着唇瓣想要说话,却发现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温秋秋捏着师无遇给的虚弱药剂,暗叹一声效果真好。她看向仰面倒在地上,试图瞪大眼睛但已经快要连眼皮都抬不起来的十三号,半蹲下来把药剂瓶中还剩一层底的虚弱药剂全倒在了她脸上,还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抱歉。”十三号快要气炸了!可她这会儿使不上分毫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温秋秋拿过自己的空间手环塞进口袋里,并扒了她身上的蓬蓬裙,互换双方穿的衣服。两人身高差不多,换了衣服再稍微捯饬捯饬,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