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淮:……您老还怪会形容。“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他迟疑道。“不能轻举妄动,说不定干翻夏殊行的虫族就在附近, 我们冒然行动很容易把自己搭进去。”让他再吊会儿。时见夏冠冕堂皇说完,示意元淮先下墙头, 转头看向依旧怒瞪着自己的夏殊行,伸手竖起大拇指,再调转方向向下,也不管他是个什么表情, 快速跳下墙头。元淮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警惕着空荡荡的街道, 小声道:“现在去哪?”“夏殊行和我们走的是相反的路,却出现在小镇里,说明石板路可能两端都通向小镇,我们进来的那边都是低等级寄生体,所以还能应付,夏殊行三人可能钻虫窝去了。”寄生类虫族和非寄生类虫族最大的区别就是幼虫需要寻找宿体才能长为成虫,虫族无法寄生拟态能力者,却可以将其杀死后再当成口粮。夏殊行被吊起来这事很奇怪,绝不可能是她胡诌的那样,虫族想把他风干成腊肉。要是不弄清楚虫族想干什么,莽干莽上,回头也被吊起来,这场比赛可以直接退赛了。“你说夏殊行身上那些白丝,是不是蜘蛛类虫族吐的丝?可是蜘蛛类虫族大多都是非寄生类虫族。”元淮托着下巴思索。他们一路过来也没遇到寄生体和虫族,之前见到的寄生体都是破开房屋后它们才扑将出来要袭击人,像门上下了封印似的,没人把门破开它们就出不来。想到这里,元淮环视一圈街道两侧挨挨挤挤的房舍,手臂上不受控制冒出一层鸡皮疙瘩。这些屋子里不会都有寄生体吧?它们出不来,现在肯定在透过门窗的缝隙偷偷窥伺他俩。时见夏眼前一亮,笑出一排整洁的大白牙。元淮心头打了个突,直觉她又揣上了坏主意。时见夏捞起在她脚边打转的朏朏,意味深长道:“我们去找,不一定能找到线索,还有可能把自己搭进去,但要是让虫族自己出现,很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元淮:“你的意思是……”“物尽其用。”时见夏果断接话。元淮还没反应过来要把什么东西物尽其用,就见时见夏又跳上了墙头,毕方在她的指示下飞进院子里。夏殊行因愤怒而突起的青筋还没消退下去,不期然看到一只红蓝色的鸟儿,先是一愣,转头看到时见夏趴在墙头上笑得像朵花。他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毕方飞到夏殊行面前,一口火焰喷出,烧得他身上的白丝噼啪作响,短短几秒钟迅速萎蔫变成黑色坨状物,黏在夏殊行的皮肤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夏殊行简直要疯了!他用力挣扎,嘴里接连发出呜呜呜的响声,可火焰是往他腰腹部向上烧的,根本没有解放他的嘴巴,他再怎么愤怒也骂不出话来。但很快,悬挂在房梁上的白丝因为火焰的高温熔断,夏殊行咚一声掉在地上,摔得七晕八素。毕方见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拍拍翅膀朝时见夏飞去。恶臭还在持续发酵,饶是半趴在院墙上的时见夏也闻到了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连忙捂住鼻子,把脑袋往下缩,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注视着院墙内的情形。夏殊行摔在地上,双腿获得自由,他立刻站起来,想也不想往院外冲。他跑出几步,一缕白丝从院子的右上角弹射而出,牢牢拽住他的左腿。时见夏眼皮一跳,立刻看过去,却发现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白丝好似凭空出现。在她震惊意外之时,又一缕白丝从院墙另一个角落弹出,捆缚在夏殊行的右腿上,而白丝的首端迅速向上移动,并朝房梁中央靠拢。夏殊行狠狠摔在地上,被硬生生拖回房梁底下,眼看着又要被倒吊起来。时见夏短暂衡量利弊后,果断道:“毕方!朱厌!攻击吐白丝的东西!”她果断从院墙后方跳起,与雷神融合作战,使用拟态天赋【雷霆万钧】形成长链,绕在夏殊行的腰上,又化雷霆为利刃割断缠绕他身上的白丝,用力把他拽向自己所在。夏殊行微微睁大了眼,又迅速反应过来此时的情况,主动一脚蹬在地上,跳上墙头,“快走!这里面的虫子是透明的,肉眼根本看不见,精神力也很难感知到!”时见夏控制雷电编织成细细密密的小网,网住房梁上的东西,果断跳下院墙,扯过脑子发懵的元淮,朝来时的方向跑去。夏殊行咬了咬牙,还是选择跟上两人。数不清的白丝从院内弹射而出,毕方喷出火墙,将白丝烧得卷曲发臭,自己也因为消耗过度,化作一抹流光进入《山海经》。其余崽子们不敢耽搁,纷纷追着时见夏朝小镇外跑去。沉寂的小镇好似被解开了封印,街道两侧的房屋在薄雾的笼罩之下显得十分逼仄,紧闭的门窗也受到巨力撞击,发出砰砰砰的打砸声。元淮简直要吓得闭过气去了,他颤抖道:“发生了什么?我感觉屋子里的东西好像要跑出来了。”门窗关得很严实,可不断拍打的动作震得沉积许久的灰尘簌簌往下掉,有些腐坏严重的木板在艰难的吱嘎一声后,断成了两半,一只白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手猛然从里头抓出,又黑又长的指甲抠在门板上,划拉出一条长长的刮痕。“草!什么鬼东西?”饶是胆子比较大的夏殊行也被吓了一跳。嘭!前方有扇门被拍裂,衣着破烂、浑身苍白的寄生体飞扑而出,白森森的牙齿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可怖。夏殊行重重一脚踩在石板上,眉心浮现出沧龙图腾,清泠泠的流水声犹在耳畔,空气中的薄雾迅速汇聚形成一柄深蓝色的长枪,枪身雕云刻雾,有沧龙游于其上,冽冽其威。他手执长枪,裹携雷霆万钧之势